陈云与潘汉年的同乡战友情

　　潘汉年，1906年出生于江苏宜兴，1925年加入中国共 复党的地下组织，并设法与共产国际方面取得联系。

　　产党。陈云，1905年出生于江苏青浦（1958年青浦县并入 1935年6月，陈云离开长征队伍；7月，到达上海。抵 上海市），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陈云与潘汉年是志同 沪后，陈云通过潘汉年的弟弟潘渭年与在香港的潘汉年取 道合的老乡与革命战友。“潘案”缘起于抗战时期，潘汉 得联系，约其来上海共商行动计划。其实，早在陈云抵达 年为获取情报，被诱骗至南京面见汪精卫，因种种原因他 上海之前，潘汉年就曾途径香港到过上海，并设法了解了 并未及时向党中央汇报此事；建国初期，他向中央坦白了 上海中央局和它同共产国际联系等相关情况；不过，鉴于 “私自”面见汪精卫的经过，在当时党内政治生活开始显 上海白色恐怖严重，潘汉年便很快离开上海返回香港，等 现不正常背景下，他立即遭到逮捕、关押、审讯，从而酿 候陈云的到来。

　　成了这起冤假错案。 7月下旬，陈云与潘汉年相约在上海见面。在上海期

　　一、陈云和潘汉年的同乡战友情 间，陈云与潘汉年通力合作，在艰难困苦的白色恐怖环境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党内开启全面拨乱反 中与中央特科有关人员方面取得了联系，开展恢复党组织 正，平反冤假错案的帷幕。鉴于“潘案”的特殊性和复杂 的工作。不过，此时上海白色恐怖十分严重，一些党的组 性，即使在全面拨乱反正大局之下，如果没有了解情况 织异常混乱，在此情景下，为保障陈云生命安全，中共驻 的、高层次的、有威望的老同志出来说话，向党内讲清楚 共产国际代表团要求其离开上海赴苏联，“当时决定小开 情报战线工作的特点，该案是不可能得到平反。“文革” （即潘汉年）先走，我则因任务在上海工作，故不决定即 后，在中央领导层中曾与潘汉年共过事的只剩了陈云一 走。” 之后陈云在宋庆龄帮助下启程远赴苏联。在莫斯科 人；而且当时党内也只有陈云最清楚潘汉年在中央特科时 期间两人联合向王明汇报了遵义会议以及中央红军等相关 期的工作情况与政治表现，以及我党隐蔽战线的工作性质 情况。期间，潘汉年受命和中国国民党政府驻苏联武官邓 与工作方式等。事实上，陈云与潘汉年是志同道合的革命 文仪就国共恢复合作事宜接触谈判。陈云晚年说，这件事 战友与老乡。陈云在1931年和1935年曾两度与潘汉年共 “是王明、康生和我三个人决定的”。“他同国民党有关

　　事，对他的政治信仰和工作表现非常了解。 系，不成什么问题。” 在莫斯科异国他乡期间，陈云与潘

　　1931年4月，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叛变， 汉年两人接触时间较短，潘汉年先于1936年4月便离开苏联 给在上海的中央机关和中央领导人的安全带来极大威胁。 启程回国；12月8日，陈云离开苏联回国，作为共产国际和 为此，中央决定由周恩来、陈云、康生、潘汉年、邝惠安 中共中央的代表，援接西路军余部进入新疆。此后，陈云 等重新组成新的中央特别工作委员会，领导中央特科日常 与潘汉年两人在整个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并没有多少工作 工作。也就是在这样时代背景下，陈云与潘汉年这两位江 交集，直至建国初期两人合作平抑上海物价之外，也未有 苏老乡，开始一起并肩战斗，并在工作中结下了深厚的革 多少工作交往；但是，他们在民主革命时期建立的革命友

　　命友谊。 谊却历久弥新。新时期，陈云对“潘案”的关注则是对他

　　1931年6月向忠发被捕叛变后，周恩来被迫离开上海前 们亲密无私革命友谊与同乡情的最好诠释。

　　往中央苏区，陈云临危受命担负起重整中央特科的重任， 二、潘汉年一案要重新审查

　　担任中央特科书记。潘汉年则在陈云直接领导下担任情报 陈云对“潘案”的真实性一直持怀疑态度。1979年

　　科科长。 10月，陈云在做结肠癌手术前，就“潘案”给时任中央秘

　　1933年1月，陈云离开上海赴中央苏区；潘汉年则暂留 书长、中纪委第三书记胡耀邦写了封信说，“潘汉年一案 上海继续从事隐蔽战线工作；同年，6月中旬潘汉年从上海 要重新审理”。陈云对“潘案”怀疑是有根据的。因为他 到达中央苏区。在中央苏区期间，陈云与潘汉年曾于 深知如果潘汉年“果真的叛变了，上海党的组织他统统知

　　1934年3月20日，联名致信《红色中华》支持开展“节省运 道，为什么没有被捕，还能保持下来？” 假如潘汉年是叛 动”。1934年10月，陈云与潘汉年各自跟随所在部队踏上 徒一旦消息泄漏出去，那么我们党在上海党组织和人员还

　　漫漫长征路。 不是被一网打尽。但现实是潘汉年所经管过的几部秘密电 长征途中，陈云与潘汉年同时接受赴上海领导恢复地 台，但都未出事，怎么能证明他是内奸呢。

　　下组织的任务。其中，潘汉年离开长征队伍后，途径香港 与此同时，陈云复查“潘案”的方式也与众不同。鉴 辗转到达上海。不过，陈云此行却未能成功。1935年5月 于潘汉年长期活动在隐蔽战线，从事秘密工作的特殊环

　　31日，中共中央召开泸定桥会议决定再次派陈云到上海恢 （下转第9页）

　　境,人也非常少，导致复查难度很大的特点。在此情景下，少数 部门有关的历史档案，利用李克农的正式报告以及过去同潘

　　知情人的证明就显得非常重要。为此，陈云找到对潘汉年当 汉年在隐蔽战线上合作共事战友提供的书面材料等，为加速

　　年在秘密战线上活动情况，比较了解的老同志写出系统的、 “潘案”的复查平反进度，提供了有利证据。

　　具体的书面材料，作为重新审定“潘案”的证据。 中央纪委复查结果表明，原来认定潘汉年是“内奸”

　　1980年11月3日，潘汉年生前好友廖承志在讨论历史问 的结论不能成立，应予否定。1982年8月23日，中共中央根 题决议的一次会议上提出，“我认为应该给潘汉年同志平 据中央纪委的复查结果报告，发出《关于为潘汉年同志平 反”，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与会者震惊，因为他们深知潘汉 反昭雪、恢复名誉的通知》。《通知》向全党郑重宣布： 年是当年毛泽东代表党中央亲自审定予以逮捕的，案件是 把潘汉年同志定为‘内奸’，并将其逮捕、判刑、开除党 由“文革”小组亲自审定。接着，廖承志还如实陈述了潘 籍，都是错误的。这是建国以来的一大错案，应予彻底纠 汉年在隐蔽战线的工作情况，证明潘汉年不是“内奸、叛 正。此外《通知》中还充分肯定了潘汉年自入党以后在各 徒”。最后，他总结到“我建议重申潘汉年一案。查明之 个历史时期的卓著功绩。

　　后，予以平反，并宣布此事”。会后，廖承志便把此次发 为扩大潘汉年冤案平反昭雪的社会影响力，1982年 言整理成文字，给陈云写了封信，重申应该为潘汉年平反 11月9日，陈云还致信夏衍为潘汉年写一篇文章，纪念他，

　　的意见。 并在人民日报上登载。夏衍接受了陈云的意见，于11月

　　1981年3月1日，陈云致信邓小平、李先念、胡耀邦： 23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纪念潘汉年同志》。文章一 “一九七九年十月确诊我患有结肠癌而决定动手术时，我 经发表立刻在社会上引发强烈反响。

　　曾写一条子给耀邦同志，我认为潘汉年的案件需要复查一 陈云对“潘案”的关心与关注，说明他是一位伟大而 下，我认为他当时并未真心投敌，否则不能解释刘晓同志 平凡的人。陈云作为党的第一代与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 领导下的上海党能完整地保持下来……我提议中央对潘汉 重要成员，为我国革命、建设、改革事业，作出了卓越贡 年一案正式予以复查。这件事如中央同意，可交由中央纪 献；同时，他还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和坚强的党性原则，对 律检查委员会办理。附廖承志同志给我的信请阅”。 2日 革命战友的政治名誉高度负责。陈云在党内一向以冷静、 上午信发出后，邓小平当天即批示：“赞成” 李先念批 稳健、严谨著称，但他对“潘案”却倾注了大量时间与感 示：“同意” 3月3日，胡耀邦批示要求中央纪委全权负 情，充分体现了他与潘汉年之间亲密无间的战友情谊与浓

　　责“潘案”复查工作。 浓同乡情怀。

　　三、陈云为潘汉年彻底平反，在党内和社会上恢复名誉

　　陈云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和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对“潘 参考文献：

　　案”复查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自1981年中央纪委复查“潘 [1] 陈云.《我的自传》,手稿,1940.

　　案”，在近一年多的时间里，中央纪委调阅和详细研究了公 [2] 陈云传(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

　　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