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肌理,当指定它作为艺术作品的某种特定表现形式时,在这个看似简单的艺术形式背后,隐藏着艺术家对材料敏锐的感知经验和丰富多样的创作行为。是艺术家为达到某种特殊作用所发挥出独有的、无与伦比的控制力。木质肌理形式多样、变化丰富、美观自然,在雕塑创作中被广泛应用。我们既可以以天然木材为原料进行雕塑创作,也可以利用其它材质来模仿木纹的效果。木纹丰富的肌理形式不仅是雕塑形体的装饰,还是烘托主题、传达感情的得力助手,并且还能产生真实的可触感。
雕塑创作中对木质肌理的表现和运用是社会进步的要求,是人性的体现。
关键词:雕塑;木质肌理;表现与运用
肌理作为雕塑造型的表现手法之一,作为一种表面现象,普遍的甚至不可避免地出现在雕塑作品中时,往往不被观者重视,甚至在创作过程中也未得到创作者的足够重视。曾经,笔者也以为肌理只是雕塑造型的表面现象,其作用远没有形体重要。诚然,在雕塑造型中,形体是最根本的要素。肌理只是依附于形体之上的东西,没有形体就没有肌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尝试之后,通过分析一些优秀的雕塑作品,分析其肌理的运用,让人逐渐认识到,它在雕塑作品中的意义,从某种角度上说,不仅在艺术家的创作行为之前提供一定的原动力,而且对后期的行为结果(也就是雕塑作品本身)提供了诸多的选择空间。
一、肌理的概念及形式
在中国古代,“肌理”的含义通常有三种类型:一种是用来指皮肤的纹理。在唐代杜甫《丽人行》中,诗云:“能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清代赵翼的《问鱽鱼》诗句有:“胡为肌理如凝脂”等,诗句中的“肌理”都是指这一含义。第二种是指器物、花木、果实、水土等表面的纹理。诸如宋代蔡襄在《荔枝赋》中所述:“若傅後皮尖刺,肌理黄色”,是指这一含义。第三种是清代翁方纲的一种论诗主张,指诗的意理和文理。 对于肌理的理解,广义上看,在物体表面的一切现象都可以称之为肌理,无论这种现象是人类已知的、未知的,还是自然形成的或是后天创造的。狭义上讲,当它带有艺术家的某种行为方式后,所形成的一种特定的表面现象,都可以理解为狭义上的关于艺术品的肌理的理解。
肌理作为雕塑造型的一种表现形式,具有多样性。一般来说,肌理可以分为自然性肌理和人工性肌理。自然性肌理,其自然性和雕塑造型所选用的材料是密不可分的。自然性肌理一般具有偶然性和随机性。例如木结节、石纹、风化、腐锈等。人工性肌理,顾名思义,其区别于自然性肌理的最大特点在于讲究制作性。雕塑家有意识地塑造控制作品形体的表面造成一定的纹理组织,它是艺术家主观创作目的在作品中的反映,通过艺术家特有的观察角度,经过长时间严谨的思考后,在作品上形成的一种和谐的流露。
根据其触觉和视觉的不同,肌理可有光滑、粗糙、细腻、粗犷、柔和、轻盈、拙朴等相异的效果,也有发挥材料本身的特性,诸如坚硬、柔软、富有弹性等,形成丰富的肌理表现方式。 二、雕塑中自然木质肌理的表现与运用
由于木质肌理能带来丰富的审美感受,所以雕塑艺术家经常会以木料为材质进行创作。根据木材自身特点再结合特定创作意图进行创作,不仅可以突出木纹的美感,也能展现出作品独特的艺术特征,使人在得到视觉质感的同时也感受到触觉质感的魅力。在这一点上,中国古代的艺术家们就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巧妙地利用天然肌理的精品典范。比如说明式家具就以体现材质美为审美标准,极少用漆,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形成了自然为本、实用为主,清新雅致、明快简约的艺术风格。
天然木质肌理丰富多彩、变化万千,不同的木材表现出不同的的肌理特征,即使是同种木材,肌理也会千差万别;就是同根木头,不同部位的纹理也是各有差异。在雕塑创作中对木纹肌理的运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人的主观创造性的完美融合,肌理随着造型的变化而改变,而造型的变化又决定着肌理的存在状态,两者相互依存又相互补充。
雕塑家王小蕙创作的水曲柳木雕塑作品《纹身》就是对自然的剖面纹的完美演绎。纹理的变化完全顺着人体的结构来展现,从高点到地点,似水的木纹像涟漪般一圈一圈向躯体各部荡漾开去,宁静而充满张力,充分展示了女人体的卓越风姿。其实也并非所有对自然木纹的表现运用都是这种柔美似水的风格,例如朱铭的《太极系列-云手》(如图 1)就是特例,作品中所表达的材质语言让你完全感觉不出那是温和的木,而更像是沉稳厚重的磐石矗立在眼前,其实这也是其所创作的《太极系列》诸多作品中唯一以木为材质的作品。运用大块木方进行堆积拼接,各块面的转折干脆利落,平整的大面积上没有任何修饰,空留着单纯的木纹和大刀阔斧的切割痕迹,每个面上的纹理又有节奏的随着转折的变化而变化,增强了雕塑的视觉冲击力,使作品在亦静亦动之中蕴含着力量,在木质中传递着超出木本身的独到魅力。 除纹理细腻清晰的木材主体部分之外,树根、树瘤、树瘿等处的特种纹理效果也是雕塑家灵感创新的来源。甚至这些天然的伤痕被直接拿来所用,王建国的花梨瘿贴金箔木雕作品《木?灵》
(如图 2)就是其中颇为成功的一例。大自然的造化使瘿纹与生俱来就有了美学上的疏密关系,聚散有致,如在高空俯瞰大地,起伏跌荡的山川河谷一并映入眼帘,纹理异趣横生令人想象无穷。王建国便借用花梨瘿原有的形状和肌理效果,再在其上覆盖一层金箔,这种行为非但没有破坏原有肌理的特点,反而赋予作品更加辉煌的视觉效果,产生了独特的审美享受。 自然风化木纹肌理也会被艺术家加以利用,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视觉美感。所谓自然风化木纹肌理是木材在自然界外力作用下表面留存下来的受损或风化的纹理,它是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雕塑家王超的《思愁知露》(如图 3)就是对木质自然风化的纹理所做的成功尝试。深深的裂痕,干涩的外表,倾诉着岁月无情摧残的痕迹,这凝聚的沧桑是生灵与自然的博弈,足以引起人们强烈的视觉冲击。以骆驼为运输工具的丝绸之路早已大漠无痕,但是那悠扬的驼铃依旧震撼心灵。闭目间,依稀可见苍凉的戈壁上,负重的骆驼迎着风沙执着前行……独特的木质肌理在不着刻划之下就巧妙的烘托了雕塑主题,准确传达了艺术家的情感,使那种不言而喻的悲凉沧桑的历史沉重感久久积聚在每一位观赏者的心头,弥久难忘。
综上所述,肌理在雕塑创作中的作用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优秀的雕塑家是需要妥善处理好一件雕塑创作的肌理表现来突破、升华自己的作品意义的。
参考文献:
[1]李鹏克.浅谈雕塑创作中肌理的运用[J].艺术教育,2009年第 1 期.
[2]杨勇智.肌理在雕塑中的作用 [J].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005 年第 4 期.